一时间,这屋里凄凄惨惨的。
雪砚也恻然不语。既难过,又莫名想笑。
片刻,轻声出言安慰:“管家且宽心,嬷嬷们也莫要哭了。就算将来七老八十,也是留在周家养老。有我和四爷一口吃的,绝不会饿着大家的。”
“至于银票的事不必多想先静观其变。”雪砚补充道,“我自有办法解决。”
她的声音胜过一缕夏日凉风,沁入到仆人们的心脾中去。
年纪虽小,却比四爷还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三个老人如吃一颗定心丸,激动地跪在了地上。赶紧你一言我一句地表忠心:“只要主子不嫌弃,我等一辈子就赖在周家了”
“有主子这一句话,比多少张银票都强。”
场面之煽情,叫雪砚生受不住。
红着脸微微一笑。
而此刻,外界的事态正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
她刚听完管家汇报,消息就过时了。变化如山洪一样迅猛。很快又来了最新军情:瑞泰钱庄的东家在家寻死了。
事情败坏了一个彻底。
瑞泰钱庄的主簿们喊破嗓子也稳不住局面。恐慌如一场瘟疫,感染了所有人。
朝廷还在紧急筹措银子救市,事情却已无法收拾了。到处乱成一锅粥。皇帝、内阁、户部,存银的商户,全被这一记大闷棍砸懵了。
接着,另外三大钱庄德隆、信孚和昌贵也开始发生恐慌性挤兑。街上人山人海,朝廷不得不出动大军维持。往下就是种种乱相。
暴哭的,跳河的,上吊的,到处弥漫着一片“鸡飞蛋打”的灾难气氛。
府里也一片鸡飞狗跳。
各房都有私房钱泡汤了,不停地差人去打探消息。
又过几个时辰,李嬷嬷匆匆地跑进来,神色慌张地禀告:“四奶奶。”
“嗯?”
“圣驾亲临!皇上来咱们府里了。”
雪砚正稳如泰山地给宝宝缝衣裳,闻言,缓缓地抬了头。
李嬷嬷望着她,面孔上有一丝怪异的扭曲,“陛下说,特来求见四奶奶一面。”
求见,不是召见!李嬷嬷活这么大没听说过这等奇事。
皇帝想见一个人,还要低声下气地求?
雪砚也像吃了怪味话梅,酸得口鼻都皱起来。
“他原话这么说的?”
“没错。”
她把目光探出去,中门已打开了。皇帝一行人已立在前头中堂里。只带了几个太监和一队近卫。这是非常没规矩的仪仗。对不可一世的大夏君主来说,寒酸得不像话。
难道,事情已急到这个地步,连九五至尊的仪仗也懒怠摆了?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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