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砚沉吟片刻,表情淡淡的:“既如此,有劳嬷嬷去摆上屏风。”
“你只管递话去。”
“是。”
果然是自在会!
靠邪道得来的龙椅,最终还要败给邪道。
她不像个臣妇,像个太后。
皇帝满脸通红,却硬是没有发作。他对她的敬畏实在来得毫无道理。雪砚隔着屏风,瞟着那一度曾讨厌至极的脸。心里有一堆的疑窦。
“陛下谬赞了。”雪砚跟他客气客气,“拙夫不过是个一根筋的粗人,屡次差点被杀,都不肯懈怠了肩上重任,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罢了。”
屋内一片死寂。
雪砚从不知自己敢这么作。这完全不是她的个性。皇帝要是直接下旨招人觐见倒罢了。非要低声下气地登门,降格以求,她不拿捏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?
她慢条斯理地换上正服,才由玉瑟扶着往前面去。走得不慌不忙,一丝不乱。跨入中堂后,稳稳地在屏风后落了座。
双方陪侍的人表情都精彩极了。这是一脚丫子踹在了陛下脸上?真没见过这么生猛的。亏她说话轻声细语的。
“夫人言重了。”吕焕章是站着的,比三顾茅庐的刘备还谦恭,“大将军为了国家黎民,抛家弃子孤身战斗。有此英雄名将,实乃我大夏之幸!”
“臣妇失礼了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皇帝说:“就算我朝廷有诸多能人,也抗不过一个幻术与武术大一统的江湖。想来,这就是朕的报应啊。”
砚思量了一番。对嬷嬷说,“你去前头传话,说我夫君不在家,不便见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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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砚道:“朝廷那么多精兵良将,智士能人,对此就无法作为么?”
李嬷嬷的脸更扭曲了。紧张地说:“四奶奶这可是忤逆君王,要掉脑袋的。”
皇帝声音里有了一丝沉痛,“如今大将军不在朝,我大夏遭虎狼环伺,已到了一个危在旦夕的局面。”
嬷嬷恍惚了一下,赶忙离开了。过一会儿又跑回来,表情仿佛彻底不认识世界了:“皇上说不必覩面。但求夫人隔着屏风说话。”
“这几月来,已有几十名富商被人设局惨死。各地巡检司一次也抓不到凶手。今日,连瑞泰钱庄也遭了殃。江湖各派出手频繁,掌控了盐脉、矿产,港口,又对粮食囤积居奇自在会的黑手正在掏空大夏,使我国财富大量外流,不可遏止。”
“臣妇不过是一介无能的后宅女子,对外头世界一无所知,何来的力挽狂澜一说?”
皇帝:“朕此次冒昧登门造访,是想请夫人为我大夏力挽狂澜。”
雪砚眼皮直跳。
“皇上此话怎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