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洵注意到沈修远情绪一直都不高,想来想去想不出,看到和光才想到说不定是在为佩剑犯愁,心道沈修远心眼怎么这么实,于是取来决疑往沈修远面前一推:“佩剑无需担忧,朽剑解封之前,决疑任你使用。”
季洵最不乐意听的就是沈修远恪守礼节的推托,直接伸手按住躁动的决疑,打断了沈修远的话:“你若是能借到比决疑更好的剑,为师便收回决疑。”
沈修远照季洵说的做了,再引动灵气裹住和光,却仍然毫无反应,他自己的心跳倒因此平复一些,便问季洵:“不知融化玄冰是否可行,徒儿见识浅薄,请教师父可知这世上有何物能够融化玄冰?”
说来奇怪,他尚且年少时也曾带回不少花草给师父,不知为何今日心中竟满是忐忑……
“师父,徒儿在秘境中见到不少奇花异草,种类甚是繁多,就擅自带了一些回来。师父,要看看吗?”话一说完,沈修远心中的忐忑不减反增,却又有一部分被不知名的情绪侵吞了一角,正烦恼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,却正好瞧见季洵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亮了一瞬的光。
季洵被沈修远这一脱线吓得赶紧出手制止,沈修远慢了一霎才回过神,发觉师父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便立刻如同碰到火苗似的立刻抽回手,这下才想起来玄冰不可直接碰触的禁忌,脸颊莫名浮出一片薄红。
“这几日便先准备着罢。”
决疑一听这话立马发出不乐意的嗡鸣,沈修远也慌忙说:“师父不必如此,一柄佩剑罢了,徒儿去二师兄那里借一柄便好,况且近日也用不上,决疑是师父的佩剑,徒儿僭越一次已是不敬,怎敢……”
决疑和沈修远同时哑火,一个动也不动,另一个只得起身双手接过:“徒儿多谢师父借剑,此行归来定将决疑归还师父。”季洵摆摆手:“一柄剑罢了,为师不缺。”
沈修远的心跳停了一拍,全部的忐忑都消失不见,留下无尽的空间让他尚不清楚的情绪在心脏里肆意生长开去。
话音一落,沈修远再次收下决疑,更明显感到决疑在他手中颤抖了两下,想来是被季洵说的有些难过,他自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,见季洵已无意多言,这才试探着提起他带回来的那些花花草草。
他想起从前他送给师父花草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,师父的眼睛会很短暂地亮一下,和他平日的风格一点都不像,却格外真实,让他觉得,这个人说不定也是有七情六欲的。
季洵的话与沈修远尽早外出历练避开师父的想法不谋而合,既然正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,沈修远该高兴才是,可不知怎的,听到季洵亲口说出叫自己准备收拾东西外出的话,沈修远心里又有莫名的失落与难言的不愿,难免露了三分低落在脸上。
“是徒儿一时走神了。”沈修远忙低头说道,他竟因短暂的肌肤相触而不敢去看季洵,甚至此刻的耳边全都是自己的心跳声。季洵心里嘀咕沈修远情绪好像真的不太好,可嘴上只能说:“无妨,你将和光置于冰上也是同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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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修远被季洵看着本就有些紧张,此时有些顾不得三思后行,略一思索便伸手要取来那块玄冰尝试与和光直接接触,心中还想着是否有融化玄冰的办法,但玄冰这东西似冰更似晶……
季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:“西北焱谷中有奇树名为朱炎,吸取地底岩浆之灵气为己所用,其果实浆液是玄冰的克星。此树百年一结果,周遭常有火属凶兽守候,你三师叔前些日子已有打算前去,大约半月后出发,你若想去,可同她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