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很像梦魇。”黎川说，“打了安定的感觉，像一场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的梦魇。像我临死前的重度昏迷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怎么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应该费了很大劲，所以现在头很晕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他几乎快窒息过去，却又不敢大口呼吸，仿佛每用力一下，心脏就扯得生疼。

&esp;&esp;黎川的手一点点划过他肌肤，然后解开他的衬衣扣。

&esp;&esp;也不问他疼不疼，似乎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。

&esp;&esp;黎川似乎很渴，他喝得急了，水顺着嘴角流进脖颈，也不去擦：“嗯，本来是的。”

&esp;&esp;三次亲吻。第一次是苦，第二次是甜，这一次很咸。

&esp;&esp;气氛越来越低沉，在方冉怀开口之前，黎川主动贴了上来。

&esp;&esp;“膝盖会疼。”

&esp;&esp;热汤不规则地洒在肩膀和胸口处，现在已经被包扎完好。黎川就这么看着他的伤，一言未发。

&esp;&esp;只需用巧劲，连手都排不上用场，方冉怀在第一个瞬间的反应让黎川大为满意，他正为自己的“熟练”暗爽，却在实操时犯了难。

&esp;&esp;方冉怀的胸口闷得厉害。

&esp;&esp;方冉怀睁大双眼，好像没反应过来，许久才说：“你怎么还在想这个？”

&esp;&esp;“别给我打针。”黎川红着眼睛，嗓音沙哑，“别强制让我睡着，我害怕。”

&esp;&esp;“护士说你应该会睡到明天的。”方冉怀终于找了个话题。

&esp;&esp;但黎川只是蹲在他腿边，伸手，慢慢摩挲着他的侧脸。

p;黎川重新拿了瓶水，替他拧开瓶盖，递过去。

&esp;&esp;喉结，胸膛，小腹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方冉怀躲开黎川的视线，双手托着他胳膊：“你先起来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的手在空中垂了很久很久，久到黎川失去耐心，送到他嘴边。

&esp;&esp;方冉怀意识到什么，垂眸看他，耳朵通红：“黎川……你不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疼。”黎川又凑到他唇边落下一吻，蜻蜓点水般的划过，不多做停留，却顺着他脸缓缓下移。

&esp;&esp;方冉怀那句“我没事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。

&esp;&esp;“我想服务你。”黎川说。

&esp;&esp;方冉怀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小口，见他不喝了，黎川收手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半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再躺着休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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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黎川双手捧住方冉怀的脸，跪在他面前，轻轻替他擦去泪水，看他的眼神很真挚：“试试在医院吧。”

&esp;&esp;最终停在某处。

&esp;&esp;“机会难得。”

&esp;&esp;黎川的目光终于缓缓下移。方冉怀绝望地闭上眼，像将死之人等待最后的宣判。

&esp;&esp;滚烫的空气里只能听见拉链滑动的微弱声响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