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鳞阵功修行得如何了?”
许元实话实说:
“阵功与炁功不同,遇到一些难点,现在估摸最多能控制五百人左右的源炁共振。”
许殷鹤对于这略显缓慢的修行进程也并未着急,抬步向书房走去,平静说道:
“阵功不用急,你有炁功的的经验,一旦入门,之后进展便会一日千里。”
“是。”
许元回道,心底却疑惑。
多事之秋,这父亲抽空理应不会专门为了修行之事来找他。
正想着,
许殷鹤似乎斟酌好了用词,轻声问道:
“方才歆瑶只告诉了你为父送去剑宗的那份礼物?”
什么意思?
听到这话,许元眼眸微眯,心底有些不祥的预感升起:
“是,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事?”
许殷鹤缓步站定,深吸了一口气,
回身,
看着眼前略显不安的三子,
肃声道:
“长天,冉剑离被人截杀了。”
对弈之人
冉剑离的死讯对于许元来讲无疑是一个噩耗。
毕竟那个大个子老头是大冰坨子胜似父亲的重要之人,也算是他未来半个老丈人。
但不知为何,
当这个消息彻底落地的那一刻,许元原本紧揪着的心却开始变得平静。
他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便消化了这个消息,
也几乎在一瞬之间消化掉了冉剑离的死对冉青墨带来的撕心裂肺。
速度之快,近乎冷血。
寂静可闻心跳呼吸,许元面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,出声:
“谁做的?”
许殷鹤缓缓转过了身,继续抬步向书房,话语回荡在内院小巷:
“不露声色很好,但你的心还是有些乱了。”
“”
话落,沉寂一瞬。
许元也意识到了寻常状态下的自己不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。
谁做的?
还能有谁?
能做到这件事情,放眼整个天下就那么寥寥数人。
脚步窸窣,
许殷鹤的声音如古井般平静肃然,带着劝诫:
“长天,现有的规则因你那封平税仙法的呈递而被破坏,整个天下已经开始礼崩乐坏,在新的规则重新建立之前,谁都可能在你眼前逝去,长歌、歆瑶、娄姬、华鸿,甚至包括为父,都可能会因某些不可抗力永远消失在你眼前。”
“长天,
“这不是儿戏,更不是戏曲故事,既然你选择了亲手开启乱世这条路,那你便应当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。”
沉默,
许元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,细弱蚊蝇:
“孩儿知晓。”
“”
许殷鹤垂着眼帘,自己应尽之事却要交由下一代来完成对于他并不好受。
方才的劝诫虽轻,但却将身后的子嗣直接架在至高之位。
这是责任,更是压力。
但当下的他已然没了其他选择。
因此哪怕是揠苗助长,他也需要让长天快点成长起来。
最终,还是许元打破了这份沉默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低语问道:
“父亲,您这个消息来源是哪?”
眼前的老爹不会无的放矢,但冉剑离终究是天下绝顶的至强圣人之一,如此悄无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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