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子不是坏了吗？

祁渊身体一僵，回头瞧见个睡眼迷蒙的小娘子。

祁渊眸子倏然睁开，疯狂闪动，无数记忆混乱涌入，刀光剑影、绝境奔逃、冰冷刺骨的山雪……他按着抽痛的额角，隐约想起自己被一队人日夜不休追杀百余里。

男人也确定了。

细听有人哀求讨饶，有人意气正盛

风撩动红绸，拍打灯笼。

他低头，发现小臂上有一圈微有蛰痛的小小牙印，他环视自己，确认了周身除了那个牙印，再无其它伤口。

这时，一道睡意浓浓的慵懒女声自身后响起：

破碎潦草，黯淡无光。

少女琉璃一样的眼瞳微张，水雾光华漫溢。

隔日，阳光刺眼。

闷声又起。

感觉男人下了床，她无力去管，只想多赖一会儿，便懒懒翻身朝内，把脸埋进还残留两人气息的枕头里，瓮声瓮气道：“你若是不睡了……就出去……把窗拉上……刺眼……”

这下她确定了。

日月自小窗中交替。

大概是，如珠如鼓，有力饱满的实脉。

长眸警觉眯起，他环顾屋内。

她昨夜被折腾了一宿，累得眼皮子都掀不开，双腿到现在还在不自觉打摆子。

祁渊面色不太好。

窗内人影摇曳于帘上，上演一场皮影戏。

沈鱼周身散架一样。

他难以置信般取下来。

“你这傻子……昨晚闹到半夜……今日怎么醒这么早？”

沈鱼啐自己也是同他一般皮厚了，还能想出这些不着调的，实在汗颜。这厢她失神乱想，手上失力，指甲划了皮肤，惹人闷哼。

此情此景，不难细究这牙印出自谁口，是在何种情况下咬上的。祁渊面色难堪，恰在这时，他自我审视的视线猛地一凝，盯在自己胸前悬挂的那枚玉牌上。

什么昨晚闹到半夜，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受了刀伤，最终昏倒在一片荒山上。

被褥翻动，潮气上涌。男人于被下俯就。

直到最后都累得沉沉了，才重归静寂。

一间破旧茅草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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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叹学艺不全，医术也不曾记载，不知这道经脉该如何论断。

下腹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传来，他猛然翻身下床，发现自己身上竟不着寸缕，阳光下，暧昧抓痕刺眼。

她毫不犹豫，又勾一下。

她勾引他。

可眼下……

寂静中，被褥翻腾，床上人惊起，剧烈喘息。

祁渊眉头深蹙，面色阴郁。

没坏彻底。

微哑软糯，带着未褪尽的缱绻春情。

歇了半场，热闹又起

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，他万般嫌弃地从地上捡起一身墨蓝衣袍，动作生硬地套在身上。

粗纱床帐艳红刺目，蜡烛残泪堆积，散发劣质甜腻味，满屋陈旧家具简陋，没有任何漆饰，只有身上盖着的大红寝被，触手倒还算暄软……

辗转间，肩头连着小半扇脊背自囍被下露出，光滑肌肤上红痕斑驳一路延伸，无声诉说昨夜的激烈……

沈鱼讶异凝望他——

窗户彻夜未关。